哥哥自然喜欢妹妹  晓风拂柳
士,何须用刑,只需……”
&esp;&esp;文俶快步上前,在侯羡身侧低语数句。
&esp;&esp;侯羡静听着,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。
&esp;&esp;就在烙铁即将触体之际,侯羡忽而幽幽开口。“本座忽然想起一事,忘了告知先生。昨日,圣上已下诏,重修《太祖实录》”
&esp;&esp;男子的身体猛地一颤。
&esp;&esp;“建文年间那些悖逆祖制的乱命,那些蛊惑君心的奸佞……都会在史笔之下,一一载录。后世之人,只会记得林孝孺是十恶不赦的逆臣,而你们,”他目光扫过男子惨白的脸庞,“是随他一同殉葬的愚夫,是祸乱朝纲的千古罪人。”
&esp;&esp;这番话,比任何酷刑都更狠厉地击中了男子。他可以承受肉体的折辱,甚至不惧一死以全名节,但“青史留污”,却是所有文臣最深的恐惧。
&esp;&esp;“不……你们不能……”男子的坚挺终于破裂,“你们不能颠倒黑白!篡改历史!”
&esp;&esp;“历史,由胜者书写。”侯羡的语气依旧平淡,“圣上承继太祖洪业,拨乱反正,乃是天命所归。尔等辅佐伪帝,才是真正的逆天而行。如今,给你机会迷途知返,是你最后的造化。”
&esp;&esp;他身体微微前倾,盯着男子的眼睛:“说,还有谁?”
&esp;&esp;男子颓然垂下头,痛苦不是来自身体的创伤,而是信念的崩塌。他喃喃报出了几个名字,声音微不可闻。
&esp;&esp;侯羡满意地靠回椅背,摆了摆手,锦衣卫撤下了烙铁。
&esp;&esp;他侧过头,目光落在文俶竭力维持镇定的脸上,仿佛在欣赏一件初显锋芒的利器:“倒是还有些用处。”
&esp;&esp;而后,不知是自语,还是说与她听:“文人的风骨,有时候,抵不过史书上的一行字。”
&esp;&esp;文俶只觉一股寒意自心底漫起,她不知自己今日之举,是救人,还是以更残忍的方式摧毁了一个人。但这些都已不再重要,眼下,取得侯羡的信任,才是她唯一要走的路。
&esp;&esp;诏狱之行后,侯羡再未带文俶出府,只让她在府中做些抄写整理的文书工作。他依旧终日行踪匆忙,文俶倒也乐得清闲。
&esp;&esp;这段时日,李文博常来侯府,被特允与文俶一同商议通漕之策。
&esp;&esp;这日,文俶搁下笔,托腮望向正在伏案书写的李文博:“文博哥哥,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?”
&esp;&esp;“有何想问的?”他未曾抬头,笔尖依旧不辍。
&esp;&esp;“你因何故会帮侯羡做事?”
&esp;&esp;“同你一样。”他答得云淡风轻。
&esp;&esp;“哎呀,我问正经的。”她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。
&esp;&esp;李文博笔尖一顿,墨迹在纸上微微晕开。他搁下笔,抬眼看她:
&esp;&esp;“告诉你亦无妨。我本乐籍,是侯少监予我机会,改了户籍,让我得以科举入仕,重活一遭。”
&esp;&esp;“如此,李大娘岂不是……?”
&esp;&esp;“阿娘非我生母。她曾是一名技艺精湛的妆娘,与我生母情同姐妹。”
&esp;&esp;“我生母是牡丹楼的一名妓子,当年她病重,为免我受苦,便与阿娘合谋,偷偷将我送出了牡丹楼。”
&esp;&esp;“后来呢?你的母亲现在身在何处?”
&esp;&esp;“她在我离开后不久便过世了。我是阿娘养育成人,自当竭力报答。”
&esp;&esp;“那……牡丹姐姐呢?她和你又是什么关系?”文俶凑近了些,温热的吐息洒在李文博脸上。
&esp;&esp;他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:“这已是第三个问题了。”
&esp;&esp;“哎呀,你就告诉我嘛,”文俶扯住李文博的衣袖轻轻摇晃,“你和牡丹姐姐到底是什么关系嘛?”
&esp;&esp;“我若说没关系,你信吗?”
&esp;&esp;“我不信,”她撇撇嘴,“她待你那样好,你待她……也很不一般。”
&esp;&esp;“若不信我,”他重新执笔,唇角微扬,“便等牡丹来京时,亲自问她好了。”
&esp;&esp;文俶沉默片刻,忽然轻声问:“文博哥哥,你喜欢我吗?”
&esp;&esp;李文博执笔的手微微一顿。
&esp;&esp;“……哥哥自然喜欢妹妹。”
&esp;&esp;“我都说了我不是你妹妹,”她声音更轻,却带着执拗,“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