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第109章  小合鸽鸟子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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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排又一排,每一根都将与承台连接,承托起未来的家园。

&esp;&esp;然后姜诺走进,一双手颤抖地触摸桩壁上刻的端正小字——“姜善曾经住在这儿。”

&esp;&esp;他抬头,仿若能在盛夏熠熠的阳光中看到自己和姜善曾经住过的出租屋。

&esp;&esp;那间房拆了,整个棚户区都成为过去,但等到来年夏日项目竣工,那些原本只能蜗居郊外的外来务工人员会有更好的生活环境,他们全都是姜善曾经存在过的证据。

&esp;&esp;宴若愚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,说:“本来想等比赛结束后再带你来这儿看看的……”

&esp;&esp;姜诺的手放在“姜善”的名字上,轻声问:“为什么?”

&esp;&esp;宴若愚佯装大度,不正经道:“我不跟死人争风吃醋。”

&esp;&esp;他一说完,就看到姜诺垮下肩膀。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,连忙上前想安慰姜诺,姜诺脸上却全是泪。

&esp;&esp;宴若愚一时不知所措,指间下意识穿过姜诺的头发将人往怀里护,姜诺泣不成声,肩膀抖得不成样子,双手死死攥住宴若愚的衣摆。

&esp;&esp;“哭吧,哭吧,哭出来就舒服了。”宴若愚轻拍姜诺的后背,规律得像哄小孩入睡。不知过了多久姜诺哭到力气全无,就只是掉眼泪,鼻音浓重地问宴若愚:“为什么这么做?”

&esp;&esp;宴若愚托起他那张埋在自己胸膛里的脸,抿起的嘴角有些许抖动,但他依旧真诚而纯良地微笑。

&esp;&esp;“是你教我的啊。”他对姜诺说,“我们好好活着,离开的人就生生不息。”

&esp;&esp;第88章

&esp;&esp;盛夏八月,宴若愚开车从岭安驶往沪上,姜诺坐在副驾,腿上放着一个玻璃笼子,里面有只黄毛小鸭。

&esp;&esp;小鸭子脆弱又呆萌,保持仰头的姿势望向姜诺,长久的对视后姜诺无奈地把手伸进去,鸭子颤颤巍巍坐上他的掌心,才愿意闭眼睡觉。

&esp;&esp;姜诺叹了口气,可预见自己又有的忙活了。宴若愚只负责玩,爱不释手时“妹妹”“妹妹”叫个不停,一遇到拉屎撒尿就“迟早把你吃掉”,撒手扔给他照顾。

&esp;&esp;所以姜诺非常有先见之明地没把出息带上车,不然人和狗迟早要疯一个,他还是先把鸭子养大再说。而如果抛开屎屁尿,蹲在手掌心里的小鸭子确实可爱,如果把它放在地上,姜诺走到哪儿,它就会摇摇晃晃跟到哪儿。

&esp;&esp;鸭子很轻,姜诺把笼子放到脚边,将承担鸭子重量的手背贴着大腿,并不会觉得累。宴若愚刚才接电话的时候开了免提,林哲说彩排安排不了了,但晚上的踢馆赛录制继续,何塞会来,现在处于被动的人是他,他如果不出现,就是弃权。

&esp;&esp;宴若愚建议姜诺在车上休息一会儿,他这两天的睡眠比姜诺还匮乏,但依旧精神充沛,怕车载广播会打扰到他的睡眠,正要关掉,音响里传来并不清脆的铃铛碰撞声。

&esp;&esp;然后是手鼓,再是说唱。宴若愚之前听过这位rapper的歌,也知道他是新疆人,但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用维吾尔语唱——他以为是维吾尔语,可仔细听,才发现歌手唱的依旧是中文,只是非常巧妙的融入维吾尔语的调子。

&esp;&esp;他喜欢这种交融,听得起劲,姜诺缓缓睁开眼,手心的妹妹跟他同步醒来,站不稳的样子像是在随着音乐舞动,姜诺怕它摔了,把它放回笼子里,掏出手机查这首歌的歌词,跟宴若愚说:“他的歌词写得好真诚啊。”

&esp;&esp;“那再听一遍?”宴若愚说着,按下循环播放。这首歌叫《葡萄架下的篝火》,歌名中的意象在歌词中多次出现,象征着某种秩序和信仰,只要心中的篝火不灭,“灵魂就不用害怕再流浪”。

&esp;&esp;宴若愚完全能理解姜诺为什么说这段歌词真诚。绝大多数进入公众视线的rapper都把安全放在第一位,他们未必写不出掏心窝子的歌词,而是他们把心窝子掏出来了,来听歌的人未必珍惜。

&esp;&esp;把自己的精神世界敞开来给陌生的听众看,这在说唱还未进入主流视线前并不是什么稀罕事,但现在无疑是危险的,因为创作者并不知道自己用真诚换来的是感同身受,还是随意糟蹋。

&esp;&esp;这种毁灭般的践踏姜诺已经经历过一次。姜善从不觉得“农民工”是个说不出口的词,很多歌词他写得与其说是自己,不如说是跟他一样背井离乡的人,他愿意把自己二十七年的所见所闻唱出来,他被污蔑吸毒后,不少人再看他歌词里的底层生活,甚至给他扣上境外势力的帽子。

&esp;&esp;姜诺告诉宴若愚,那段时间他最痛苦的不是看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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