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前篇:亡讯  一颗鱼头人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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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了,这怕了母亲,久未归家的哥哥,忽从院门现了身。

“母亲可是知道,父亲今日是去了哪方?”,蒋远堂携着一裹儿,卷成筒的纸报,脸上神色复杂。

蒋母闻声,瞧了眼儿子,见他突有些不修边幅的样子,她就跟着立心急地,想起了儿子的独身,“怎地又一副邋邋遢遢的模样,你父亲还有些时辰才回家呢,今儿回来专寻他又是什么事?前些天叫你返家,跟人姑娘见个面,传了数次的话,也不见你回,真跟我要害了你似的!”

蒋远堂扯着报,张开看了看后,又将纸给胡乱折上了。一口气,到底还是没忍住,无奈冒叹出了口,“唉,我现在脑子乱得很,您就别跟我提那些子事儿了。”

望他一阵不愉,左右坐着的人,心情也被他勾得上下不定了起来。蒋母推了推身旁的蒋少筠,朝他努了努嘴,“瞧你哥哥带的什么回来,拿了来看看,再念予我听。”

蒋远堂的到来,倒是救了蒋少筠一回。她起身,掐着一角,轻轻一拽,便取来了哥哥手上的物件。

就四页的东西,翻开来瞧,花不上多久。只是,平时紧凑凑的头版,今打正面惟做了一个标题。黑体的字,睬入了眼,不及细看,蒋少筠的呼吸,就猛失了几瞬,“不会的、不会的,孟之哥哥、怎么可能,这定是个三流的假报。”

少筠是一阵语无伦次,手上力气也骤失了地,掌不住了那轻乎乎的报纸。

东西随之坠落,少筠依旧愕然,难平情绪。近合拢的伤口,也由她的无意,糊了满手心的血混药末。她不放弃地追问着蒋远堂,嘴上是重复着连道了两次,“哥哥!他、他会没事的,对吧?!”

袁洪是贪心过大,在真心邀约外国使团为证,媾和放他全家飞赴欧陆生活之前,是仍忧惧北都筹码不足,才欲演了那场擒捉林孟之,当作人命交换的赌局。

春风雪化,到袁洪的兵在第十日,于一处河口,寻到林孟之挂树的,破烂浸血军衣,袁洪也未真想杀了他的。

但人各有命,衣料散尽,冲至了近海口的方向,林孟之理应也是早泡化了皮肉,鼓发呈了软泥,叫河中杂鱼,食下了腹肚。

林孟之失踪半月后,北都全城广播受袁洪的令,散播了林孟之已死的讯息,欲将南方的前线拨乱出错,再得下一良机地反攻。

蒋远堂扯松了她的手,昂喊了声“少筠。”。

缕缕碎发,透过光隙,飘于额侧,蒋少筠面上的笑慢迟钝了,“我没事,我只是、只是不敢相信而已。”

半垂着的目,黯淡无光,她手背贴置在膝面,即使唇边两角,还扬有一弧度,却看得身边人悲切。再久了,僵持着动作,眼睑处含积的水光,也就难能憋住地,淌了下来。

蒋远堂伫在一旁,木木地摇头,“这些个报社出的消息,解释不清的,虽然写得有模有样,叫人……但党府还没出讣闻呢!他应是没事才对。”

兄妹俩云里雾里的对话,缓叫蒋母悟明了。标有年岁痕迹的眼帘翻动,蒋母想到了那在自己跟前,养了六年,近是半个孩子的人,暗忍了忍泪意,平静地握过巾帕,慢为女儿擦起了手来。

蒋少筠顺势扑身,趴在了母亲怀中,这手是忽没了痛地,猛令她泪如雨下地,反哭了出来。

蒋远堂蹲身捡起报纸,耳边是妹妹记忆中,比她幼时失了最爱珍珠袋,还要伤心的痛哭声,是听得他同样沉闷难受地,无了任何再想博人一笑的心情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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