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扯淡玩意。”
“不让弄啊?”
“你就找不痛快吧。”庄洁说。
“我痛快着呢。就怕你不痛快。”陈麦冬回。
“陈欠欠,你就作吧。”
“我就作。”
“你就是欠。”
“我就欠。”
“我跟你讲,你要是在我旁边我就揍你了。”庄洁明白他的无理取闹,且有意纵容。
“我也想在你旁边,想挨你揍。”陈麦冬轻轻地说。
“行了,能出去我就看你,别找事了。”
“不要,我现在很邋遢。”陈麦冬小孩似的说。
“我就想看你现在的小鳖样儿,小邋遢样儿。”庄洁轻柔地说。
“去你的。”陈麦冬笑骂她。
“放心,我很好,奶奶也很好,你自己多保重。我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我们欠欠,为我们欠欠祈祷,祈祷他身心健康,长命百岁。”
“扯淡,你才身心不健康。”
“行,我畸形扭曲变态。”庄洁问:“嘴都笑裂开了吧?”
陈麦冬大笑。
各个村都陆续解封了,庄洁拿上镇里批的条,熟食厂也准备开工。她备了温度计,口罩,消毒液,洗手液在车间门口,每个工人进车间前程序先走一遍。工厂规模不大,工人都是附近村的妇女,左右不过二十个人。
镇上烧鸡店也着手开门,但还没恢復旅游,生意很不景气。受影响最大的除了养殖业外,就是下溪村的旅游业,十几家民宿出来个代表谈判,要镇上酌情减租金。
庄洁听说这事也联合镇上商铺,要求酌情减租。镇上屋主不愿意了,凭什么银行贷款照缴,我们却要酌情减租?这事拉扯了好几天,镇上出面协商,租金打了八折。
八折就八折,庄洁都打算放弃了。
其他行业房主得了信儿,为了不让租户找事,主动通知打八折。寥涛收到熟食厂租金打八折的信儿,还怪高兴 ,拎了两箱烧鸡就给房主送去。
王西夏一来工作性质特殊,二来她觉得相对镇里更安全,所以迟迟不回市里。庄洁一催她,她就反问:“我上不上班,管你啥事?”
庄洁无话可说。
“医院又去不了,我在哪办公不是办?”
“行。”
“我们那房东就是个抠货,一毛钱租金不给便宜。”王西夏骂道。
“他不是也有房贷……”
“有个屁,他早还完了。我刚提出减租,他喊得比我还穷。”王西夏说:“我们部门好几个房东都租金减半。”
“随他去吧,爱减不减。”庄洁事不关己地说。
“对呀,又不是你出租金。”王西夏怼她。
“走走走,看桃花去。”庄洁扯她。
“看求,等下还要开会。”
“开啥会,马上桃花就谢了。”庄洁撺掇她。
“滚蛋去,我要开会。”
“走走走,看桃花。”
王西夏把她撵出去,锁上门,“自个去看吧!”
“不看拉倒。”庄洁独自离开。
天气很好,二十三四度,村里桃花正盛,可惜了一树树的粉色小花没游客赏。学生被困在家里上网课,村里人忙着生计,没心思看。
她一面同认识的网红聊,一面三心二意地赏花。只顾着看手机,头髮被花枝勾住,才呲牙咧嘴地捂住头。
“看吧,花神都怒了。”陈奶奶柱个拐在她身后,“老早就看见你勾着头玩手机。”
“奶奶出来赏花?”庄洁收了手机。
“大好春光,屋里憋得慌。”陈奶奶仰头看了一圈,“这天可真好。”
“走,去看看油菜花。”
“油菜花谢了吧?”
“谢了就谢了。”陈奶奶拄着拐只顾走,“今年这些花没被糟蹋,往年就会有巡逻队四下喊:不许摘花,不许摇花。”
“这些小兔孙们也都困家里上课,怪好。”
庄洁陪她转了会,陈奶奶热了,脱着羽绒马甲说:“这个兔孙,回来我得打死他。”
“怎么了?”
“我昨儿去新房收拾,卧室里乱七八糟啥都有,怎还有两根线的裤衩?”
……
“我也没弄明白怎穿,但我知道那是姑娘家的东西。”陈奶奶比划道:“就两根带、就两根带、我都形容不来,怪臊得慌。”
庄洁故作镇定,但老脸臊红。
“回头我得好好审他,看他是不是又胡来。要是胡来,奶奶替你做主,赶紧跟他了断。”陈奶奶指东打西。
……
“行,回头您先审。”庄洁硬撑。
“我怎听说你还要回上海?”陈奶奶话风一转,问她。
庄洁点点头。
“你去上海我孙子怎整?”陈奶奶先惊讶,随后佯装生气,“你可不能平白无故就把我孙子踹了,你不会是这